“程石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那个，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。”
程石有些奇怪的看了洛雪一眼，他本以为洛雪会问些与这次任务有关的事，没想到洛雪反而询问起了他的事。程石低头看了看左手，快两个月过去了，伤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，虽然还包着纱布，但那也只是怕剧烈运动伤口反复罢了。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，发现已经感觉不出任何不适。
“嗯，我觉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，怎么，难道你在担心我？”
解决了问题之后程石心情很不错，他笑着调侃了一句洛雪，可是洛雪完全不吃他这一套，直接把头扭开了。
“程石先生脸皮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厚，下次请好好区分关心和社交礼仪的区别。这次我就破例不打击你了。”
“你这算哪门子不打击啊。。。”
洛雪掩嘴笑了起来，不知怎么的，她特别喜欢看程石郁闷的表情。
“说点正事吧，你打算怎么和夏芥沟通？那个人看上去可不好相处。”
“我有办法。”
“那就交给你了，可别让我们白忙活一趟啊。”
程石歪过头，自信的和洛雪对视着。
“等我的好消息吧。”
#
周三放学后，程石来到了校乐队排练的地方。不出他所料，夏芥果然在指挥。校乐队作为音乐节的主力之一，被许多人寄予了厚望，也正因为如此乐队的压力很大，在周四音乐节开始之前增加排练可以说是必然的。
程石也不着急，他悄悄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，没有被专心排练的学生们发现。作为指挥的夏芥此时也疲于给乐队做最后的微调，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终于一个半小时之后，乐队的排练结束了，程石默默地走到了夏芥面前。让程石感到意外的是，夏芥明明是指挥，水平也非常不错，可是排练之后却没有一个乐队的同学走之前向他道别，而他也只是一个人收拾东西罢了。
“排练的如何了？”
“不说一定会拿第一，但前三应该是没问题的。”
“你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，真是意外。”
“这不是吹牛，我的乐队确实有这样的实力。”
夏芥头都不抬的收拾完了东西，背上书包准备离去，程石快步跟上了他步伐。
“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好好和成员们相处呢，你一直冷着脸会吓跑想接触你的人的。”
听到了程石的话，夏芥步子放缓了一点，走廊窗外的天空这几天一直阴着，灰蒙蒙的背景下夏芥抬起了头。程石和他对视着，他好像不带任何表情，又好像有很多话要说，程石第一次觉得他阴沉的眸子里有了些不一样的神采。
“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，你作为知情者应该能理解的吧？为了妹妹我已经没有余力去进行无意义的社交了。我的乐队确实很优秀，我为他们感到骄傲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一定要喜欢作为指挥的我。”
“夏泠拖累了你。”
夏芥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，但仍旧保持着低沉的声音回答了程石。
“为了让她保持自我的走下去，她付出了很多，连一个朋友都没有。作为她的哥哥我有义务在这时候全力支持她。这是很自然的做法，无所谓谁拖累谁。”
“还真是个模范好哥哥。”
程石笑了起来。
“学生会为了感谢我们的帮助，在后排视野好的地方特地给我们社团留了几个位置，但是罗海龙要去帮学生会安排场地的事情，所以你愿不愿意在一个看得清楚的地方欣赏你妹妹的表演呢？反正你也没朋友一起看对吧？”
夏芥也笑了。
“那就，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啪嗒。
一滴雨点打在了窗户上，流淌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水渍，远处传来了若有若无的隆隆雷声。程石和夏芥看了过去，窗外乌黑的云层几乎要拖到地面上。
雨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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